毛居

這大概是我6~7年來哭的最激烈的一次
這1年來的衝擊，總是一次比一次來的大

也許因為感性的關係，所以我常常為了許多事情哭泣
為心酸、為感動、為憤怒、為悲憤、為懊惱。
因為習慣的關係，哭泣都是為了憤怒，因為我無法習適應那嘩然大怒的情緒

因為純粹的傷心而啕嚎大哭，距離我的記憶那又多久以前？
去年的那天起，我長哭的機會變多了。
總在夜闌人靜時，紅著鼻子淡淡滑落，輕輕抽著氣，然後若無其事談笑生風
每次提起電話，想要大聲頃吐時，確總永遠放不下的情緒

半年前的深夜，阿文
你懂的吧？那天我打電話給你的涵義。
我知道你可以深切明白我的感受，只是徬徨的我隔著話筒掛著滿臉的鼻涕與淚水
口裡所說的卻是淺淺淡淡的平鋪直述，彷若輕鬆卻沉如巨石
那次在我的經驗裡已經是相當程度的哭泣，眼淚滑落滑落、無法制止
它失控的竄出、滑落臉頰、滲入衣襟，我還是邊佔抖著努力克制著以平靜的口氣與妳交談

我還是很需要妳們，只是連拿起話筒坦白的勇氣都沒有。


我又哭了
我失控的大哭，哭出心臟的吶喊
我哭的以為我這輩子除了出生的時候沒哭的這麼大聲過
沒有熟識的人、安靜的當作沒有任何人的存在，我獨自的大聲哭吼
哭的以為能馬上回到什麼都沒有的那個時候，哭的妳永遠都將會待著我身邊似的
哭的要否定現實，那些都只是虛幻的謊言、天大且糟糕透頂的玩笑。

還沒失去，但我卻強烈的害怕失去。
那天我看著三浦紫苑的書，文中少女平淡著描述著失去的心情
「與其說是肉體本身的消逝，我更害怕的是她的曾經存在的痕跡就這樣逐漸消逝，因為，我們總是會習慣，習慣著沒有她的日子，習慣著自己下廚、習慣著與只和爸爸哥哥一同看著電視的日子」
我在書店當下留下眼淚，擦了擦淚痕，默默的把書拿去櫃檯結帳。
不知道為什麼，但當下那說不出的衝動，逼使我買下了它，我想三浦紫苑老師的作品能得到植木賞，我是心有戚戚焉了。

那種習慣，我倒希望它永遠都不會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