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傢伙,
那是我對那傢伙的第一印象。

 
明明年紀就比我小,卻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
竟然還跟我一樣高──啊不,那不是重點
總之,所有的一言一行,都太過天真了!
像笨蛋一樣的只懂得橫衝直撞,全部全部都天真過頭了!
什麼都不知道的被丟入我們之中
 
明明戰鬥是身為守護者我們的義務
明明嘴巴只會說著『我要戰鬥』卻一點力量都沒有
明明就怕的要命,那時卻還擋在那兩個跟怪物沒兩樣的傢伙面前大吼著
「如果你們殺了這些人,那我就要殺了你們!」
 
明明───明明就幫不上什麼忙──
 
但還是那麼的理想化,把所有事情都想的太過容易
有時看到這傢伙那麼努力時就一肚子無名火,但是
 
────我卻不討厭。
 
 
 
 
今天她還是老樣子一副呆呆的趴在屋頂圍牆,然後再看見拓摩緩緩的走到那傢伙身後
『咚』的一掌打下。   ────似乎很痛的樣子
 
一往如常的,這應該算是公式化吧?這兩人以往以來總是這個模式。
看著這光景我不禁嘴角揚了起來,起身跳下水塔

「唷!今天還是傻傻的在發著什麼呆呀」
她揉了揉後腦,原先瞪著拓摩的眼光移到了我這邊來

「真弘學長你在啊?也不先出聲的」珠紀的手仍依依不捨的擺在後腦上
「我在這不行嗎?啊~?這裡可是本大爺休息時間的地盤啊」
「是~是~,真抱歉哪打擾你休息了」擺明在敷衍的口氣
「唔~~~~嘎啊啊!那什麼讓人火大的說話方式啊妳,本真弘大爺親自向妳打招呼妳該感到榮幸才對」
「是哪個人開口第一句就說別人在發呆什麼的!」
 
又是這樣,每天中午的休息時間都這樣沒完沒了的吵個不停。
如果說每天珠紀的後腦都得給拓摩打一拳是那兩人的日常模式;那麼無時不刻都吵的起來的情況就是我和那傢伙的模式吧,‧‧‧‧真是沒一個正常的。
 
※    ※   ※   ※   ※   ※

春日珠紀,幾個月前開始居住在季封村的玉依姬繼承人
也是我應該守護的少女、不得不服從的對象,‧‧‧‧‧照理說應是如此。
在什麼都不知瞭的狀況下就被丟入我們之中,名為守護者的我們之中,交付了玉依姬的使命
────守護鬼斬丸的封印
沒什麼好令人唐突的,對我而言、對她而言都是,只不過是把套住人的枷鎖換個對象拴緊,不容許拒絕的執行任務的犧牲者罷了,直到油燈枯盡後再等著下個將被套上脖子的對象,又緊又深、又沈重。
 
老實說,我對『玉依姬』的印象並不好。
或許是出於正因玉依姬才會有所謂守護者的天命、或許是出於自古以來玉依姬所踐踏過的鮮血足跡、或許更根本而言,源自於強迫全盤接受那令人憎恨的古老傳承,憎恨的令人絕望的悲傷的我。
怒吼、濤濠大哭、無法接受事實發洩似的塗抹書物內容的我,以及當年灌輸如此給我的婆婆。
既然無法憎恨,那麼能面對的,也只剩下接受事實。
 
是的,事實。
腐化許久卻不容否定的事實。
 
似乎有人說過,明瞭了名為絕望的悲傷之後、是否真能透悟所謂的自我與現實?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那在客觀上是否容稱得上絕望,至少那絕稱得上是我的地獄。唯一明瞭的是我的確深深的體悟到現實,而自我,真的存在嗎?
被婆婆親自指導的那年,看著比我小一歲、根本知道沒多少事的拓摩;以及雖然總一副老神在在卻也背負者守護者命運的祐一,以及其他其他的守護者夥伴、包括大蛇。
 
明明知道,卻都不能說出口的祕密。
 
抱持著平常心看著還是老樣子隨我欺負的拓摩、放任著那自我步調的祐一、滿臉微笑卻總抓著我把柄的大蛇、總是被美鶴欺負的哇哇哭的慎司,我開始發覺,若不順應自然的將它消化吸收、沈澱為自己的某一部分,那麼以後的我大概再也沒有辦法面對這些人了吧。
 
 
「話說回來,這兩三天就算是學校因不明原因而缺席的人也很多。村子中的人也出現了不少行蹤不明的人」方才的與我的唇槍舌戰之後沒多久,珠季無視於本大爺的示威開始吃起了自己的便當,捧著便當的她,突然抬起了頭題了這麼一個話題。
「怎覺得好可怕‧‧‧‧」珠紀的話與中夾雜著不安,這份不安讓我想起了不想回憶的事實。
「妳指的是這邊的人在無意中被帶到『那邊』的事件嗎?」
看著什麼也不知道的拓摩咕囔回答回答著珠紀,我的心跳卻不自覺的越來越快。

婆婆那邊該不會開始行動了吧?

「發生‧‧‧‧‧神隱了嗎?」我知道自己的臉色很難看,但還是非問出口
「嗯,沒有錯,最近學校常在流傳的消息?我在想會不會和鬼斬丸的封印有什麼關係」
 
原来‧‧‧原来如此啊‧‧‧‧
‧‧‧‧‧妳錯了,珠季。其實那根本不是什麼神隱。
 
「或許稍微帶點靈力的普通人在結界薄弱的這個時期無意中跨入異界了吧」祐一靜靜的回答
 
不,其實靈力若不高那就根本沒有意義了,‧‧‧‧‧那麼執行的就是所屬言藏家的美鶴了吧?
 
「真弘學長?」
 
「沒什麼」我語氣故若
「算了,反正妳不用擔心,反正我會守護妳。如果如果剛好其他的傢伙都有事的話那我也沒辦法啦」
對,這樣就好了,並不需要知道太多。我不想讓身為玉依姬的妳知道事實的"裏"面

這腥臭的讓人作嘔的傳承,在名為『神隱』下的真相是染滿赤紅的屍堆。然而知道真相的我,沒有道出口的勇氣、也沒有權利,只能隨波逐流的隨著時態的發展,盡著我該盡的義務‧‧‧‧‧。
 
所謂的神隱,不,應該說是所謂『季封村的神隱』根本就不是什麼神隱。

────鬼斬丸封印削弱之時。
一人,為了再度日後幸世。於就,經由血鞏固守護。

二人,為了再度日後幸世。於就,經由血鞏固守護。
三人,為了再度日後幸世。於就,經由血鞏固守護。
四人,為了再度日後幸世。於就,經由血鞏固守護。
‧‧‧‧‧‧‧‧‧
‧‧‧‧‧‧‧‧‧
‧‧‧‧‧‧‧‧‧
‧‧‧‧‧‧‧‧‧
‧‧‧‧‧‧‧‧‧
千人,為了再度日後幸世。於就,經由血鞏固守護。

千之一人、千之二人、千之三人─────無盡的操守。 
這其中所意味的,就是玉依姬隱藏在歷史中的黑暗。
『一人,為了再度回復幸世。於就,經由血鞏固守護』;
一人,為了補足不完全封印的不足,於是經由其人為活祭鞏固封印。

『二人,為了再度回復幸世。於就,經由血鞏固守護』;
二人,為了補足不完全封印的不足,於是經由其人為活祭鞏固封印。

『三人,為了再度回復幸世。於就,經由血鞏固守護』;
三人,為了補足不完全封印的不足,於是經由其人為活祭鞏固封印。

這正是非靈力不高不可的原因,藉由具備微小靈力的普通人做為鬼斬丸的人柱早已為季封村的傳統
‧‧‧‧‧以及默許一切的季封村民。




靜滯的昏黃、陳舊的書庫,低沈不帶一絲情感的嗓音。
────生贅之書。如今我還記憶猶新
皺紋斑白的手遞出了泛黃線裝的古老書冊,抬起小臉,當時覺得高的看不清表情的婆婆
第一次,是多麼地‧‧‧‧‧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不久,彷彿是地獄。
無數個黃昏夜晚,玉依本家的蔵中───與婆婆一同,灌輸著我不想知道的玉依姬真相與知識
由最初純粹的好奇心逐漸地感到害怕,這就是,過度的求知慾所換取的代價?

『守護者沒有深入知道的必要』這是季封村守護者們的所下的戒律,不定法則。
盡至義務、遵循指令,沒有深入探討使命以外事物的必要。
無論是大蛇、祐一、拓摩、慎司,都是相同的,僅被傳達著自己將來的義務





而我,是特別的。
我是守護者火烏鴉的後世,註定著成為祭品而生的存在。



這篇是以真弘視角、緋1的觀點去寫的文章
大約是去年6月份正把《緋色の欠片1》clear的時段
緋1當中的角色,其境遇跟內心深處最能讓我留在心底的就是真弘
他是矛盾的,同時具備著生活態度的樂觀與接受死亡的悲觀
讓我不禁莞爾,這個少年,到底在十多年的短短人生,是抱負著如何的心情過日子的?

當我攻略完真弘後,在去攻略其他角色時
那些過程中提及的殘酷真相,卻是在一旁的真弘卻在年幼的不知悲喜為何物的時候就被迫接受的事實
然而他卻裝做恍若置外,宛如什麼也不知到般的自己背負者所有
這份矛盾不僅表現在態度上,那深沉的心智年齡也隱瞞在大智若愚的輕鬆表象上
因此真弘算是少數因『內心面』打動我而喜歡上的角色。(基本上我對那種外型的偽正太不感興趣XD)

其實我有點猶豫要不要發這篇,說過這篇我自己腦內設定的「真弘轉換視角文章」
不過在玩緋3時裡面所附錄的短劇中,竟然有珠紀剛成為玉依姬時真弘對於珠紀以及自己宿命的內心描寫
(題材重複啦!!?)
慶幸描寫的著眼點並不一樣,也沒有太離譜的矛盾,所以就發出了。

其實這篇還有珠紀視角的下文,不過實在太難梗了(尤其玩完緋3更難梗了!)

有很大的重點是有很多日文的資料我必須要把它翻成中文擺在文章裡,這實在是太麻煩了!
就是因為這個主因,所以我一直都沒有把它發出啊~~~~~~~~~~~~~~


慘敗那日的幾天後,我想起了當初和真弘學長們一同去過的蔵
玉依姬本家悠久流傳的古老典閣。
那次到訪因我的昏厥而為尋獲的古老記載,有著能夠了解「我」為何的文獻
關於我────「玉依姬」的隻字片語。

「吾主即來」對著木門輕吟著擁有玉衣機血統之人才有辦法開啟的真言
古老而厚重的木門由內伴隨著些許的嘎滋聲劃了道弧
陰暗的蔵內飄浮著沉澱數百年的歷史,穢舊的塵埃彷如被高處唯一窗子的光線照的四處逃竄
深沉、古老、不祥的氣味,這就是玉依姬的蔵。

宛如腐敗的霉氣在陣陣腳步下飛舞,當時的那陣暈眩彷如再度襲來般地讓人窒息。穿梭在書海中,我翻起了一本又一本的文獻;拍透了一本又一本的灰塵,隨著陳舊灰塵的翻舞,宛如踏起了無形的時光隧道般,記憶、條件反射、既視感。
腳步自動停下,機械式、空洞地,視線被吸引住了。

─────生贅之書。



將鬼斬丸將之封印的玉依少女,有三位神所服從
大蛇、妖狐、火烏鴉。
在鬼斬丸封印的地點,那天,出現了引起混亂的鬼
鬼那過分強大的力量,說不定會將這個世界吞噬也說不定

結果‧‧‧‧‧

居住在當地的神衹們委託玉依姬將鬼退治
玉衣機將力量的封印解開,賦予神明們能夠擊退詭的力量
但已經解放的力量要再將之封印卻是困難的一件事情
與鬼相戰而死的二神,大蛇與妖狐,為了守護封印而使用兩者魂的靈力
而苟延殘喘的火烏鴉則──────

則──────────

沒有下文。
黑色的墨水雜亂的塗滿了下列文章的字裡行間,既狂亂、又激烈。
像是包含著無盡的悲傷與憤怒,深濃色的墨跡猶如情緒的表象嘶吼著不可理喻

宛如窒息般的深刻,那殘留在靈魂深處的遙遠記憶
如同潮海奔流的灌泳到意識的深處,文字經由記憶浮現在墨黑的筆跡之上

苟延殘喘的火烏鴉則對玉依姬這麼說著
已逝的兩位神明,將那份靈魂奉獻於封印之上
亦言之脫胎換骨成為守護者世世代代持續奉獻著您

不過我卻活下來了

依照契約,依舊接受著守護封印的任務
況且,玉衣機再度施與的封印也逐漸削弱

不將我成為封印之力的一部分嗎?
在夥伴們捨棄性命的激戰當中,正因為我那一瞬間惜命的念頭
將我的靈魂代代落入輪迴,直到力量成長茁壯為止

到時候────
就使用我的這份靈魂補齊鬼斬丸的封印吧。



原來,那狂亂的字跡,是真弘學長無盡的悲傷
是留有火烏鴉血統的真弘學長必然接受的既定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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